為什么不放一放股票市場 讓市場休養生息?
京東在美上市獲得追捧之際,《金融時報》潑了一盆冷水。其專欄作家約翰•普倫德提醒,別對中國企業IPO掉以輕心。他引用了一組數據,美國佛羅里達大學(University of Florida)金融學教授杰伊•里特(Jay Ritter)測算,在1993年到2013年,不包括聲名狼藉的反向收購上市公司,共有來自中國大陸的香港的168家企業在美國正規股票市場公司發行,在上市后的三年里,平均累計收益率為-3.6%,或者每年的平均收益率為-1%。如果投資者同期購買了標普500指數產品,則將實現23%的平均累計收益率或者每年8%的收益率。
里特先生提出的是中國股票市場痛心疾首的現象,接下來的問題是,為什么?
前兩天與一個力推中國股票的證券業專家同行,在探討中,對此前的股票信仰發生了動搖。理由是,中國目前的文化與公司治理結構有可能不適合股票市場的發育。
首先,草創期的上市公司需要強有力的精神教父,因此在叢林時代,這些公司擁有狼性文化才能生存,不要說獨董,就是董事會、股東大會也常常淪為擺設。強勢人物與皇帝文化緊密結合,中國式的精英統治與忠誠品格大行其道。一家公司擁有勢均力敵、互相爭斗的兩大股東時,帶來的常常不是制約與均衡,和諧與生長,往往導致這家公司丑聞百出、股價一落千丈。其次,這些上市公司大股東有先例可以遵循,常常發自內心地把股票市場當作零成本融資甚至負成本圈錢的大好契機,因此,市場再低迷也有前赴后繼的上市公司,因為這些公司控制者對上市價格并不敏感,對是否有機會上場分一杯羹更感興趣。最后,我們擁有一批不愿對投資結果負責的基層投資者,而另一些投資者潛伏于某些營業部,隨時張開著血盆大口。
如果靠貨幣推動,股票市場有所起色,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嗎?更何況,這樣的短期仙境很難重演,市場總是一次比一次清醒,而公司總是下一次比上一次需要更多的錢才能度過危境。
證監會手中有個天平,融資與股指必須均衡。但實際上,證監會只需要一個天平,那就是游戲規則是否公平。
現在監管規則就象個繞著自己尾巴追逐的小狗,團團轉。似乎哪一項改革之路都走不通:實行注冊上市招來中小投資者的憤怒,因為未來圈錢的公司可能多如洪水猛獸;實行嚴格的退市制度?不,不,不,地方政府怎么辦,大型企業怎么辦,已經深陷其中的投資者怎么辦?所以,退市制度必須有集體訴訟制度、造假大股東、中介機構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兩大金剛相輔佐,才能走得順利。有更多的人,希望證監會保障股指下有底線,上不封頂,美其名曰發展直接融資市場助推實體經濟——這個理由顯然是可笑的,2500多家企業上市的大市場,中小投資者作出了最大的犧牲,卻未能建立基本走上正軌的股市。
證監會要完成職責,必須放下股指的重擔,那不是他們的責任。證監家不是莊家,掌握貨幣發行權的央行才是,央行也不應該是,企業的利潤與信用才能決定市場的最終走向。
中國股票市場如美國股票草創之時,既然美國能等上幾百年才成熟,中國又有什么等不起的呢?想想看,美國在鐵路大建設期,在高速公路建設期,用的是什么辦法?
從1830年美國第一條鐵路總長13英里的巴爾的摩-俄亥俄鐵路開始運營,美國政府、國會、鐵路公司用盡了所有的辦法融資,如政府資助,從1850年到1873年,聯邦政府對鐵路的資助額大約為鐵路投資的30%,如給予鐵路公司大規模沿線土地以及采礦權等權利,如到富裕的歐洲發行債券,一些歐洲家庭因為不幸購買糟糕的鐵路債而破產。
中國有自己的辦法,超過股票市場的債券市場,大規模發展信用控制良好的社區小型銀行,大力發展大數據提高貸款效率與質量,有一些手段已經起到了良好的效果。有人擔心,如果沒有欣欣向榮的股票市場,創新企業、風險基金怎么辦?放心,只要足夠好,就有企業出高價收購。
在全球借貸,通過各種途徑借貸,任何融資方式都可以嘗試,關鍵的關鍵,在融資的背后,主流是欣欣向榮的、向公司著想基本誠信的、大力向上的贏利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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