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當的造城運動形成封閉城市經濟體
在最近的幾十年中,中國正在大規模地干預自然,從三峽工程到現在的削山造城。
長安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教授李培月等科學家在國際權威科學雜志《自然》上發表文章,指出,中國削山造土造城規模前所未有,已有重慶、十堰、宜昌、蘭州與延安參與了這項行動,十幾座山被夷平,中國的城市以驚人的速度擴張著,削山行動是提供更多土地使其發展的一種手段,因為中國五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山區。這篇論文警告,削山造城將給大氣帶來粉塵顆粒,造成水資源污染,土壤沙化以及洪水,并給動植物帶來危害。一些磚家也在推波助瀾,京津陸地運河為北京打開出海口論調適時推出。
先把環境代價放到一邊,來研究另一個問題,如此大規模的基建運動,為什么沒有體現在中國的制造業指數與GDP上?
《北京青年報》報道,6月6日,部分省市經濟工作座談會在中南海召開,來自北京、河北、山西、黑龍江、江蘇、浙江、廣東和四川等8省市的政府一把手向總理匯報落實決策部署情況。從去年3月出任國務院總理至今,李克強至少召開了8次座談會與部分省市負責人面對面談經濟,有區域性的專項座談會,也有跨區域的專題研討會,強調通過改革破除體制機制障礙,為穩增長和調結構注入新的動力,促改革、調結構、惠民生也成為歷次座談會的關鍵詞。
在坐的這些地方官員是地方大規模基建的主要推動者,他們正在改變地貌,創造歷史,一些人也陷入了造城的瘋狂之中。
以往的經濟鏈條非常清晰,造新城建立新的工業園區,生地變成熟地后出讓土地,獲得繼續基建的資金,以及權力部門、個人養育尊重處優的資金來源。土地是用之不竭的動力之源,只要能夠從銀行貸出款項,就可以吸納社會資金,吸納機械,吸納勞動力,如同一架永動機,永遠創造著財富與城市化的夢想。至于未來的環境影響?那是下一代的事,至少也是下一任的事,他們總有辦法解決問題。
中國環境承載力已經到了極限,中國造城運動,地球人似乎已經無法阻擋。但這時,警鐘突然敲響。
鏈條的一頭銀行停止了行動,銀行處于巨大的壓力之下,企業與政府負債率上升,鋼貿、光伏等行業出現局部崩盤,部分此前在這些行業激進放貸的銀行陷入困境,地方的分支機構不得不以利潤彌補壞帳損失。只要貨幣繼續處于實際緊縮狀態,銀行就會把風險控制的重要性置于貸款之上。
周期性行業下行,土地價格崩潰,導致民間高利貸鏈條斷裂,于是,鄂爾多斯、溫州等城市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警報的實質是,城市無法吸納資金與人口,處于無效擴張狀態,貨幣緊縮使得財政、貨幣雪崩很快到來。一些城市將會加入鄂爾多斯、溫州的行列,他們挖山建新城,只會成為身后孤零零的失敗紀念碑。只有少部分幸運的城市,由于高鐵時代城鎮化的天然優勢,碩果僅存,除了傳統經濟重鎮四個一線城市外,還包括武漢、鄭州等城市。高速軌道交通使城市提高效率,聯結成城市群,某座薄弱的邊遠城市挖山造新城,是社會資源的極大浪費,是封建時代城邦封閉經濟的表現。
《華爾街日報》6月8日報道,據知情人士透露,中國央行、財政部、發改委等部門已在辯論,是否應當采取包括降息在內的更多措施來提振經濟。知情人士稱,目前為止,央行抵擋住了有關降息的呼吁,理由是一大批新增信貸將加劇已不斷膨脹的債務,并將資金轉移到房地產行業。
事實上,全面放松貨幣的呼聲不絕于耳。有人指著央行的鼻子說,既然美國、歐元區、日本都能夠實行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中國央行為什么不能?中國央行確實不能,因為中國的經濟結構、經濟發展模式、主要推動力量,與歐美等經濟體大相徑庭,如果說歐美可以靠量化寬松拯救金融機構,壓低匯率,以鄰為壑,那么中國的量化寬松大部分沉淀在自己的水池子里,為害民企與普通國民。中國此前進行4萬億刺激政策,是為了保就業維護社會穩定,而不是進行量化寬松。
總理座談會不可能出現奇跡,一開會中國的經濟結構難題就解決,但到現在為止,起碼以改革保紅利的方向是正確的。頂住壓力進行改革是中國惟一的出路,否則此前的所有改革將功虧一簣。
造城運動是貨幣注水、權力部門主導經濟、以土地掠奪民間財富的經濟發展之路,不要說環境承載力不允許,民間的財富承受力也不允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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